第条:太阳病,当恶寒,发热,今自汗出,反不恶寒发热,关上脉细数者,以医吐之过也。一二日吐之者,腹中饥,口不能食。三四日吐之者,不喜糜粥,欲食冷食,朝食暮吐,以医吐之所致也,此为小逆。
太阳病只能汗不可以吐下,吐也可造成很多问题。
太阳病恶寒发热,由于误用了吐药,虚其胃而邪陷于里,就会自汗出,反不恶寒而发热。自汗出不恶寒而发热,说明有阳明病胃不和的现像。一般的阳明病都脉大。关上侯心下,候胃。关上的脉细而数。细者虚,由于吐伤了胃气,所以脉细。但热未能从表解而陷于胃,胃有热所以脉数。这是因吐之过。一二日吐之者,靠这一剂吐药,吐完后,胃气不下降反而上逆,一定是温温欲吐,胃中空虚,所以腹中饥,想吃但不能吃,一吃就想吐。三四日吐之,虽然没有温温欲吐之形,但是吃热的东西还不行。因胃不和还有热,不喜糜粥,愿意吃冷东西。这说明胃气还是往上,没恢复,早上吃进去,晚上还得往外吐。太阳病吐之为逆。但是这个只是胃气微有不和,有虚热而已,为小逆,造成的问题不大,过两天可以好,吃点调胃承气汤也行。
第条:太阳病吐之,但太阳病当恶寒,今反不恶寒,不欲近衣,此为吐之内烦也。
太阳病在表,它应该发热恶寒,现在反不恶寒,说明病都陷里了。而且不欲近衣,说明烦热得厉害。这个内烦就是小逆。里边本没病,因为吃吐药,虚其胃气,外边的邪热趁胃虚而入于里变成阳明病了。
第条:病人脉数,数为热,当消谷引食,而反吐者,此以发汗,令阳气微,隔气虚,脉乃数也。数为客热,不能消谷。以胃中虚冷,故吐也。
脉数主热,当消谷引食。像中消证,就是里热盛,能吃。“而反吐者”,不能吃东西,一吃就吐,是因为发汗发得太过,令阳气微,阳气虚于外,就是津液外虚,而隔气里虚。隔气就是指胃气说的。津液化生于胃,由于发汗夺其外围的津液,发得太过,也夺其内气。数脉不但主热,也主虚,所以脉乃数也。这个脉数是客热。邪之所凑其气必虚,由于胃气虚,隔气虚,外邪趁隔气虚而动隔了,邪热也趁胃虚而内入于胃。所以说这个脉数是由于胃虚,邪热客之造成的,不是胃里真有热,更不是胃气强,所以不能够消谷。“以胃中虚冷故吐也”,就由于胃中虚,而寒饮乘之。胃中虚冷是饮。由于胃中虚,邪热往里跑,内饮也往里跑,胃虚再有饮,非吐不可。所以“故吐也”。半夏泻心汤证、甘草泻心汤证都是由于胃气虚,不但邪热往那儿去,水饮也往那儿去,所以心下这个地方非常的硬。这就是人参证,所以这个时候要用人参。这个虚冷,不是太阴病胃虚寒,而是胃虚寒饮乘之,所以说胃中虚冷而致吐。
第条:太阳病,过经十余日,心下温温欲吐而胸中痛,大便反溏,腹微满,郁郁微烦。先此时自极吐下者,与调胃承气汤。若不尔者,不可与。但欲呕,胸中痛,微溏者,此非柴胡汤证,以呕故知极吐下也。与调胃承气汤。
极吐下,就是大吐下,用猛峻的药催吐、泻下的意思。本来是太阳病,在十余日的时候病陷于里,所以说过经,就是离开太阳病了。由于吃了峻烈的吐药,所以心下总是温温欲吐,胸中也疼,郁郁微烦,都是吃了吐药之后的那种情况。病一定入内了,所以温温欲吐,胃逆而不降。它不应该大便溏,之所以说“大便反溏”,这是吃了峻烈的下药造成的。一问病人,果然是“先此时自极吐下者”。大概是吃了巴豆。巴豆既能使人吐又能使人下,吐下相当猛峻。如果是这样,可与调胃承气汤。吐后胃不和,一般都用调胃承气汤,这也算是个定法。吃调胃承气汤,才能纳食。“不尔者”,如果不是极吐下而成的上面那个证侯,就是柴胡证了,是由表传于半表半里的情况,那“不可与”调胃承气汤。
就这节来看,“但欲呕、胸中痛、微溏者”,这都是柴胡证。但病人是温温欲吐,柴胡证是心烦喜呕,不是温温,难过得总想吐。由于病人温温欲吐又有微满大便溏,所以才知是极吐下所致而不是柴胡汤证。一问果然,那就与调胃承气汤。一方面去热,一方面使胃气不上逆。
第条:太阳病六七日,表证仍在,脉微而沉,反不结胸,其人发狂者,以热在下焦,少腹当硬满,小便自利者,下血乃愈。所以然者,以太阳随经,瘀热在里故也。抵当汤主之。
水蛭(熬)、虻虫(去翅足,熬)各三十个,桃仁二十个(去皮尖),大黄三两(酒洗)。
上四味,以水五升,煮取三升,去滓。温服一升,不下更服。
“太阳病六七日”,这是要传里了。但表证还在,还有外热。“脉微而沉”。沉为在里,微是血液有所阻碍,里有所结,所以脉沉微。里实脉沉但不会有微。脉微而沉,表明结的程度相当深了。后面讲结胸就是里实得很厉害,脉是寸脉促,关脉沉。
结实如此之深,依法应有结胸而反不结胸,说明结不在上头。“其人发狂者”,这与前而讲的桃核承气汤瘀血证不一样,那个是如狂,这是发狂,更厉害,像精神病的样子。这不只是热结而是血结的原因。“以热在下焦”,就是热和血结于下焦。“少腹当硬满”。小腹硬满一种原因是小便不利,膀胱蓄水。而小便自利者,说明与水没关系,纯粹是血瘀。所以“下血乃愈”。“所以然者,以太阳随经,瘀热在里故也”,下边的血受邪热就凝结了。有的病人平时就有瘀血。少腹这个部位,膀胱、大肠静脉丰富,古人称之为血室,所以打架怕伤小肚子,伤了就会出血不止。人总是站着坐着,液体往下,瘀血沉积在少腹。偶尔受了外感,发生太阳病传里的时候,邪热与瘀血结合,人就发狂。如果是病比较重,瘀血难解,其人狂,用抵挡汤,如果不那么严重,其人如狂,可用桃核承气汤。
桃核承气汤证,其人如狂,有时还下血。抵挡汤证不会下血,这个瘀血证比较顽固,只用桃核不行,所以加水蛭、虻虫。同时也不用甘草,甘草能缓药力。大黄芒硝泻得厉害,加上甘草就叫调胃承气汤,就因为甘草能缓药力。想用大力驱瘀下血,所以把甘草去掉。热不像桃核承气汤证那么多,所以芒硝也去掉。水蛭、虻虫作用差不多,都是驱瘀之中兼有解凝的作用,所谓解凝就是解那个结实。顽固陈旧的瘀血,用水蛭、虻虫,要比桃核、丹皮有力量。抵挡汤就是非它不足以抵挡的意思。水蛭、虻虫要“熬”,熬是干炒、焙的意思。
第条:太阳病,身黄,脉沉结,少腹硬,小便不利者,为无血也;小便自利,其人如狂者,血证谛也。抵当汤主之。
这是讲血瘀水瘀的辨证方法。太阳病身黄,这是黄疸证,有一种血瘀性黄疸,不去瘀血黄也去不了。“脉沉结”,沉者为在里,结,就是结代的结,脉跳跳一停。由于里有所阻碍,所以脉沉而结。少腹硬就是里有所结,结在下面。“小便不利者,为无血也”,如果小便不利,膀胱蓄水也会使得少腹硬,利小便就行。小便自利,说明是瘀血证而不是蓄水证。小便自利,其人如狂,这是瘀血证。瘀血证,会影响脑系。在临床上有很多特殊的头痛、癫狂、癫痫,属淤血证。所以说“其人如狂者,血证谛也”,要用抵挡汤。
第条:伤寒有热,少腹满,应小便不利,今反利者,为有血也,当下之,不可余药,宜抵当丸。
水蛭二十个(熬),虻虫(去翅足,熬)二十个,桃仁二十五个(去皮尖),大黄三两。
上四味,捣分四丸。以水一升,煮一丸。取七合服之。晬时当下血,若不下者,更服。
伤寒有热,以前讲过里有停水,表不解,心下有水气表不解,都是要利尿袪水气才能解表。这里是有瘀血影响热不解,里有所结,影响内外条达。里气不通,表气也闭了,所以只发汗没用,要用抵挡汤去瘀血。瘀血瘀热还会导致“嗜睡”,所以治“嗜睡”证也有用抵挡汤、桃核承气汤的时候。总之,表证不解,热不退,有蓄水和瘀血两种情况。蓄水就有小便不利,瘀血证就少腹满,小便利。“当下之,不可余药”。“不可余药”,是不可用其他药。伤寒有瘀血而热不退,如果再发汗,或作其他治疗,那是错的。要着眼于“为有血也,当下之”。
这里不用抵挡汤而用抵挡丸,是因为病不那么急也不那么剧烈,没有如狂也没有发狂,只是热不解,所以不要大下。抵挡丸和抵挡汤药物是一样的,但份量少,虽然是丸,也是用煎法。汤是水蛭、虻虫各三十个,丸是二十个,用量少了,桃仁稍多二十五个,大黄一样。但汤分三次服,丸分四次服,药量少,次数多。所以病有轻有重,用药量也有大有小。“晬时,当下血”,晬时就是一个对时,即一天。古人是十二时辰,现在是二十四小时,头天晚上吃,第二天当下血。如果不下,再吃第二丸。
第条:太阳病,小便利者,以饮水多,必心下悸。小便少者,必苦里急也。
这是接着说蓄水。小便利者,因为饮水多,胃里也会停水,胃停水就会心下悸。《金匮要略》里说,“病人饮水多,心下有留饮,甚者则悸,微者短气”。如果小便少,膀胱蓄水,一定苦里急,就是少腹满。这是说蓄水,有两种证候,饮水多,胃有蓄水,则心下悸,膀胱蓄水,则少腹满而里急。
牛哥杨思远喜欢就打个赏呗??
本文编辑:佚名
转载请注明出地址 http://www.kudidana.com/kddly/6726.html